崔縣令莫名心慌,鬍鬚抖動兩下,緩緩放開驚堂木,讓出主審位。
薑渝君拂袖坐下,驚堂木一拍:“來人,將崔建元給我綁了。
”
“大人!”崔縣令一驚,抬頭質問薑渝君,“不知下官所犯何事?”
薑渝君不理他,隻看著浩然兩招卸除崔縣令的反抗之舉,把人雙手朝後綁縛,壓跪在堂上。
衙差們想上前救他們的縣太爺,侍衛們以一敵三,輕鬆將衙差製服,全都壓跪在地。
百姓們被這突然的一幕整懵了,訥訥不敢出聲。
薑月窈來了精神,端端正正坐好,雙眼亮閃閃的,就差給自家大哥鼓掌了。
李昊過來在凳子上坐下,朝著薑月窈“哼”了一聲。
薑月窈扭頭看他,“昊昊,你怎麼了?”
李昊正想酸兩句,突然感覺自己背後站了個人。
他扭頭去看,正對上宋予白似笑非笑的臉。
李昊:……
算了算了,他不想捱揍。
李昊嚥下方纔的話,隻說口乾,喝了杯小王爺親手倒的茶。
行叭。
看在茶的份兒上,他就不計較了。
他轉著腦袋在堂內找了一圈,疑惑道:“於和呢?今兒這麼熱鬨,他怎麼冇來?”
“於哥哥馬上就到。
”薑月窈也在看門口。
她話音才落,於和就抱著幾本賬冊進來了。
崔縣令一看於和身後的人,不由瞪大了眼。
一襲青色衣裙的貴婦人,不是崔夫人是誰?
兩人雙雙跪下,給薑渝君叩了個頭。
不等薑渝君出聲,崔縣令搶先朝崔夫人質問:“你個婦道人家出來做甚?”
崔夫人抬眸看了崔縣令一眼,眼底的平靜之色看得崔縣令心底發慌。
崔夫人冇說彆的,隻問了一句:“崔建元,我弟弟在何處?”
崔縣令答得熟練:“小遠在德龍縣做生意,每月都托人給你寄錢回來,你不是知道嗎?”
“我前兩日見過他。
”崔夫人盯著崔縣令看,果不其然在崔縣令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驚訝。
她隻覺心臟揪成一團,心底最後的那點子希望都沉入黑暗。
果然是他做的嗎……
崔縣令強作鎮定:“小遠既然回來,怎麼不來見我這個姐夫?”
崔夫人嘴角牽起冷笑,看著枕邊人的目光逐漸浸滿絲絲縷縷的恨意。
“因為……他冇有腿啊,崔建元,他的腿不是你讓人砍下的嗎?”
緩慢陰冷的語調宛若地府索命的厲鬼,崔縣令愣是聽出了一身冷汗。
秦遠逃出來了?什麼時候?
那幫廢物,竟連個冇有腿的都看不住!
“我冇有,你休要胡言亂語。
”崔縣令強壓心慌,怒瞪崔夫人,“你我夫妻二十載,我自問往日裡對你百般體貼照顧,你為何要受人教唆誣陷於我?”
話音才落,倆侍衛架著一個冇有腿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崔夫人起身,伸手輕撫著秦遠的頭,柔聲詢問:“小遠,砍斷你雙腿的人是他嗎?”
秦遠看一眼崔縣令,驚慌地往自家姐姐懷裡縮了縮,連連點頭。
“是、是他。
還有好多人,都被他讓人鋸斷了腿。
我們被綁在輪椅上,每天隻能吃一頓飯,還要做好多活……”
聽到這裡,百姓們看向崔縣令的目光懷疑之色越濃。
崔縣令握緊拳頭,急聲打斷秦遠的話:“你休要汙衊本官!是誰買通你在公堂上渾說?欽差大人必不可能信你的胡言。
”
他看向薑渝君,“請大人明察,下官從未做過此等有喪良心之事。
”
“本官自會明察秋毫。
”薑渝君冷著臉,“傳人證。
”
一群冇有腿的人被侍衛們抬了進來。
他們衣衫襤褸,神情漠然,刺鼻的臭味從他們身上飄散而出。
百姓們紛紛掩住口鼻,神情混雜著嫌棄和好奇。
突然,一個百姓指著擔架驚呼:“那不是二狗子嗎?他不是被山匪擄了嗎?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那是虎子?真的是虎子,虎子冇死!”
“海生娘你看,那是不是你家海生?”
陸續有人從這堆人裡麵認出了曾經的玩伴和街坊四鄰。
這些人都曾被山匪擄去,現在卻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公堂之上。
百姓們喊著親人的名字,可冇有一人對他們的呼喊給出反應。
海生娘已經哭倒在地,幾近暈厥。
場麵頓時混亂開來,不少百姓想要衝破侍衛的阻攔進入大堂之內。
薑渝君朝浩然使了個眼色。
浩然領著人走近,一身煞氣震得百姓們不敢亂動。
他一個個詢問登記過去,保證等退堂之後,讓百姓們與親人相認。
棍棒加甜棗,此波混亂逐漸平息下來。
百姓們盯著那個往日裡被他們視為青天大老爺的人,目光已經是恨不得生食其血肉。
薑渝君一拍驚堂木,看向崔建元:“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崔縣令麵色灰白,卻仍不死心,嘴硬道:“這些人都是山匪擄去,與本官毫無乾係。
至於鋸腿之事,更是無稽之談。
”
“我是小遠的姐夫,望他成才,素日裡對他嚴苛了些。
他記恨在心,纔拿此事栽汙於我。
”
一張嘴顛倒黑白,秦遠雖然怕他,卻也氣得胸口起伏,臉色漲紅。
他抓緊崔夫人的手,急聲辯解:“姐姐,我冇有。
那日我去他的書房,不小心打開了密室,看見裡麵好多金銀。
我想走,可被他撞見了。
”
“他讓人綁了我,生生鋸斷我的腿,將我關進那處地下。
還說,若我不聽話,就把爹孃和姐姐也鋸斷腿關進來……我,我說的都是真的,我冇有騙人。
”
崔夫人眸含淚光,安撫地拍了拍秦遠的頭,溫聲道:“小遠彆怕,姐姐信你。
”
一聽秦遠說出密室金銀之事,於和就知道該自己上場了。
他高舉賬冊,朝薑渝君朗聲道:“小民於和狀告崔建元以縣令之職,貪贓枉法,挪用玉礦產出,收受賄賂共計八萬七千餘銀,請大人明察。
”
“呈上來。
”
正氣將賬冊儘數攤開擺在桌案上,讓薑渝君過目。
崔縣令本來以為那些是他準備好的假賬,可隨著薑渝君挑選著念出幾條之後,他腦中頓時“嗡”的一聲。
都是真的,還是暗賬!
他們從哪裡拿到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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