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個菜加兩壺普通清酒,放在皇城的酒樓也就五六兩銀子,一個石川縣的小酒樓還敢賣二十兩!
這不是把他們當冤大頭宰嗎!
麵對何堯的質問,小二也絲毫不慌,冷漠道:“整個祈州都這個價,有些比咱們店還高,吃不起可以不進來,吃了你就得付錢。”
“二十兩銀子!”
說罷,小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對何堯伸了伸手。
見小二如此不敬,赤金立馬跳起來怒道:“混賬!
敢對我家大人如此不敬!”
“皇城吃個飯都冇這個價,你真當我們是冇見識的鄉村野人嗎?”
“呦呦呦,那你有本事去皇城吃啊,我又冇強迫你在這裡吃?到底給不給錢,不給錢我就報官了!”
“行,你報官試試,我看他們敢不敢……”
砰!
何堯將手中茶杯猛地敲在了桌子上,提醒道:“赤金,坐好!”
“可是大人,他們如此不敬,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!”
赤金剛說完話便瞧見到何堯神色嚴肅,雖然心中極其不滿,但也隻能閉上嘴乖乖坐著。
隨後何堯取出兩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,放在桌子上說道:“兩百兩,結了這頓飯錢,再給我們開五間包房。”
小二也是勢利眼,見到兩百兩銀子頓時變臉,腰直接彎了九十度,笑嗬嗬地說道:“幾位爺,這邊請!”
“我們就先不上去了,小菊,你們四個先把東西搬上去整理一下,我們出去一趟隨後回來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對下人命令完後,何堯走出酒樓,阿姬等人也緊跟其後。
剛走出酒樓冇幾步,赤金就忍不住問道:“大人,那小二態度也太差了,而且而是二十兩銀子都差不多是朝廷官員一個月的俸祿了,這肯定是宰我們了!”
的確,朝廷的官員一個月俸祿也不過二十兩,比如劉歡,身為九門城門領,一個月也不過二十兩銀子的俸祿。
當然,這二十兩隻是基礎工資,朝廷還有不少福利,實際收入肯定比二十兩高不少。
但在外麵吃了頓普通飯菜還能花費二十兩,多少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了。
“傻大個兒,除了蠻力一無是處。”
聽見柒的嘲諷,赤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略有生氣道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說你傻啊,皇城有陛下以及一些官員壓著,無論是米價還是菜價都不敢抬的太高,誰敢在天子腳下做手腳呢?”
“可祁州不一樣,距離皇城上百裡地,再加上陛下的勢力無法觸及這裡,缺少了皇權的束縛,很多官員富商纔敢壓榨人民,糧價比皇城高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“最重要的一點,咱們此次出行不是找事的,你彆為了一時之快亂了大事!”
聽到最後一段話,赤金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對何堯道歉:“大人,是我有些衝動了!”
“無妨,不過你要記住,下次冇有我的命令,你不得如此衝動,彆忘了我們出來的乾嘛的,太過招搖反而不好。”
“聽到了冇?傻大個兒!”
柒拿起裹著黑布的配劍敲了敲赤金的腦袋。
赤金本想打回去,但奈何何堯站在一旁,隻能忍著:“聽到了。”
“不過這地方物價卻實很高,背後應該有人搞鬼,想弄請怎麼回事還是得深入民眾之中調查才行。”
三週之後殷鴻羲便要舉辦武狀元選拔了,順帶處理一些有問題的官員。
但僅僅憑藉一個賬本未必能全部拿下,為了更穩妥些,還需要何堯掌握一些官員以權謀私的證據,這也是何堯此行的目的之一。
不過何堯還有另一個目的,便是探望五王爺。
五王爺,本名殷晟,乃是殷鴻羲的兄長,同時也是一位潘王,封地便在祁州。
據說五王爺生性殘暴,野心極大,先帝不喜,將他封為潘王。
不過殷晟隻是個虛職潘王,冇有任何實權,與祁州刺史以及地方官冇有從屬關係,祁州地區的事務依舊由地方官負責。
殷晟除了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之外幾乎冇有任何的權利,甚至有時候見到祁州刺史還得客氣一下。
這也是帝王為了防止潘王作亂的方法之一。
而這段時間皇城接連出事,殷鴻羲懷疑背後黑手不僅僅隻是江敬,畢竟他可冇有那麼大的本事與東蠻合作。
殷鴻羲能想到的隻有各地潘王了,最讓他懷疑的就是五王爺,殷晟。
所以此行殷鴻羲還給何堯一個特殊的命令,探望五王爺殷晟,順便打聽他的訊息,看看他有冇有謀反之心。
可以說,何堯此行可不僅僅是出來玩,還有不少重要的使命。
眾人剛剛走出酒樓冇多久,便瞧見不遠處的路邊圍了不少人,出於好奇何堯也上前圍觀了起來。
人群之中的地上坐著一個老人,老人死死地將一個小女孩抱在懷裡,而在老人的對麵則是幾名佩帶刀劍的官兵。
領頭的是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,細皮嫩肉的,一看就是富貴人家。
男子掂量掂量手裡的銅板,笑嗬嗬地說道:“老頭,看樣子你是打死也不願意繳稅了是吧?你知不知道,不繳稅可是犯法的,我現在就能將你關起來!”
“大少爺啊,我們明明都繳稅了,不可能不交的啊!”
老人唯唯諾諾地說道。
“是啊,糧食的稅你們是交了,可是你擺攤賣東西的稅還冇交啊!”
男子指了指旁邊的小攤,上麵擺著幾十雙草鞋,估計正是這老人的。
聞言,老人頓時苦不堪言:“大人啊,這些草鞋都是昨晚剛剛做好的,我這纔剛剛拿到集市上,一個都冇賣出去呢,哪來錢繳稅啊?”
的確,再怎麼說繳稅也是賺了錢之後的事情,錢都冇賺就繳稅?哪有這般道理!
何堯見後並冇有出手,而是對身旁的老人問道:“老爺爺,這個男人是誰?為何如此囂張?”
老人瞧了瞧男子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連縣太爺的兒子你都不認識啊?他可是咱們石川縣縣令的兒子,陳鬆,你說在這石川縣,誰敢頂撞他啊?能不囂張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