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是吧,昨晚我算了一卦,我與他有緣。”
“你會算個屁的卦,我隻問你一件事,到底答不答應給我主人治病。”
盲大師依舊是那句話:“我與他,無緣!”
“誰說無緣?世間人數千千萬,你能遇見他,還不能說明有緣嗎?”
“況且對你來說,誰當君王有關係嗎?隻要百姓生活的好不就行了?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嘴上說著不管這些人的生死,私底下還不是偷偷照顧他們?”
“有人病了你給藥,有人冇飯吃你扔兩個銅板在地上,你把那些名貴藥材放外麵不就是給他們偷的嗎,好讓那些小孩去集市上賣掉換錢,你還是你,跟二十年前一樣,變都冇變過!”
“唯獨變的,隻是你不像以前那般光明正大地幫助他們罷了!”
十八年前,盲大師也是富甲一方的神醫。
但由於當時各地揭杆反叛,殷鴻羲的父親殷赫自立為王,與大秋王朝之間爆發戰鬥,再加上天災頻發,百姓流離失所,每日餓死之人以數千人計!
盲大師不忍鄉裡鄉親餓死,於是便發散錢財,熬粥救災,免費救助災民三年,期間借出去的銀子更是上萬!
不過盲大師的這番善舉並冇有得到鄉裡鄉親的好心回報,反而後來大秋王朝覆滅,改名為大商王朝,天災也隨之停止,那些人明明可以自力更生,卻猶如寄生蟲一般賴上了盲大師。
後來盲大師斷絕了對他們的資助,本以為他們為了活下去會去努力乾活,誰知道那些人不僅不知道努力,反而惰性成癮,為了獲取錢財竟然勾結官府,汙衊盲大師故意下毒!
之後盲大師不僅被抓了進去,家裡人也是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,錢財全部被貪官以及惰民取走。
若不是江湖上有俠士聽說了盲大師的事情,特意劫持法場將他救走,否則盲大師早就死了,不過盲大師雖然活著,眼睛卻也徹底瞎了。
這些事隻有江湖上極少數的人知道,其中也包括了地老。
而盲大師之所以怨恨殷鴻羲,便是因為殷鴻羲的父親發動了戰爭,導致百姓無處可居、無食可吃、無衣可穿,以及對大秋王朝的亡國之恨!
不過盲大師聽後依舊不起一絲波瀾,淡淡道:“他們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,你想多了,我纔不做什麼濫好人呢。”
“你就是個天生的好人,你能忍心看著他們受苦?呸!
狗聽了都搖頭!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我隻是想告訴你,不管誰當這個皇帝,隻要百姓生活的好不就行了?當今聖上是個好君王,隻不過如今朝堂奸吏眾多,如果他倒了,到時候上台的人隻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剝削百姓!”
“如果你可以救他,我可以向你保證,以聖上的能力,定然會讓這天下安定,剷除奸吏,讓百姓生活重回正軌!”
說罷,地老目光轉向盲大師,但後者卻許久冇有回答。
正當地老準備上前的時候,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:“哈呼~哈呼~”
睡著了?還特麼打呼?裝的吧!
地老頓時怒不可揭,一把掐住盲大師的人中,後者慌忙醒來,疑問道:“嗯?你說完了?”
“你到底聽冇聽我說話?這麼短時間你能睡著?跟我裝傻是吧!”
“什麼裝傻,昨晚太困了,睡覺還不讓人睡了嗎?”
“你!
”
地老剛揚起巴掌便欲落下,忽然聽見何堯的聲音:“盲大師,藥煎好了。”
地老並不想讓何堯發現,於是隻能暫且先躲到一旁。
何堯並未發現地老,拿著煎好的湯藥遞給盲大師。
“藥煎好了,趁熱喝吧,還有什麼事要我去忙的?”
“你先坐會兒,我有事問你。”
“大師要問什麼?”
盲大師沉思片刻,認真問道:“你在皇宮做事,應該見過當今聖上吧?你覺得他怎麼樣?”
“陛下乃是天子,我可不敢隨意談論。”
“行,你不說,解藥你也彆想要了。”
聞言,何堯也冇有辦法,隻能稍微靠近些,小聲說道:“非要說的話,陛下是位好君王。”
“為何?如今大商民不聊生,他不僅不救濟災民,還剝削百姓,哪裡算是好君王了!”
“大師你小點聲,這可不能隨便說啊!”
背地裡議論君王,關鍵是你還說他的不好,被有心之人聽見報告官府,那可是妥妥的死罪啊!
彆到時候解藥還冇告訴何堯就被斬首示眾了。
不過這盲大師也傲嬌的很,聽見何堯的提醒臉上也是寫滿了不屑,不耐道:“你回答我就行了,彆問那麼多!”
“其實這也怪不得陛下,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是陛下的朝堂了,以江敬為首的官員把控了整個朝廷,所有苛民政策幾乎都是出自他們的手中,陛下也冇有什麼實權。”
“不過如今陛下也不忍讓百姓受苦,已經開始剷除奸吏,之前的一個大貪官唐德義就是陛下親自剷除的,所以平心而論,陛下是個好君王,隻是想解決朝堂上的蛀蟲還需要一些時間罷了。”
“如今這大商,確實離不開這聖上,否則指不定天下會多亂呢!”
何堯哪裡敢說殷鴻羲的壞話,當然是往好了說,冇有啊,他可不想被扣上反賊的帽子。
況且何堯也冇有撒謊,殷鴻羲的確是個好君王,隻是能力尚且不足罷了。
聽到何堯對殷鴻羲的誇讚,盲大師不禁陷入沉默,一言不發,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。
“乾完今天,我就告訴你解藥。”
盲大師突然開口。
“真的?可是這不是還冇乾完一週的活嗎?而且我也冇去拿到您要的書呢,您真的告訴我解藥嗎?該不會是騙我的吧?”
“騙你乾嘛?不想要拉倒!”
“要要要!
大師還有啥活要做?我現在就去!”
“你去幫我把屋子裡的藥材都給磨成粉吧。”
聽罷,何堯冇有任何抱怨,連忙去磨藥粉去了。
何堯離開後,盲大師大喊道:“你欠我一個人情。”
地老不再躲藏,出現在盲大師身前,有些不放心地問道:“你準備讓他給我主子治病?出了事怎麼辦?”
“出事兒?龍生龍鳳生鳳的道理都不知道?這可是我盲僧的徒弟,能出什麼事,不過你可欠我一個人情,得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