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。”
羅雲虎猛地回頭,突然臉上掠過一陣惡風,尚未看清來人的麵容,就好像被一座大山給迎麵撞上似的,整個人完全不受控製的朝著兩米開外的玻璃窗砸了過去!
“砰!”
一聲巨響。
那原本用重錘都敲不破的鋼化玻璃,竟被硬生生撞出蛛網狀裂紋。羅雲虎的雙腳離地二十公分,身體像壁畫一樣貼在玻璃上,喉嚨被扼住,臉頰漲得鐵青,好像兩塊豬肝似的,眼睛瞪得像銅鈴,瞅著這一瞬間就將他製得死死的陳帆。
陳帆一手扼住羅雲虎,另一手從兜裡掏出煙,叼在嘴裡,冷笑著盯住羅雲虎道:“你剛纔不是在找我麼,我現在站你跟前,你說說看,找我乾嘛?”
這時,李有容往陳帆身邊靠去,俯身從他兜裡取出打火機,替他把嘴邊的煙點燃了。
陳帆看見她臉上的掌印,還有手臂上沾滿的菸灰,手腕一抖,把羅雲虎從玻璃上甩了下來,一腳踩在了他的臉頰上,扭頭看向了他的大哥,羅雲龍。
羅雲龍握了握拳,一臉憤怒地瞪著陳帆。
旋即,他又將目光投向門口處的孫雲翔,冷聲質問道:“孫警官,這小子當著你的麵,下狠手把我弟打成重傷,你們不管?”
“這是你們天海的內部矛盾,我們想管也不好管啊,我剛纔什麼也冇看見。”
孫雲翔聳聳肩道。
說罷,他又笑著對陳帆說了句:“陳總,給個麵子,彆鬨出人命哈。”
聞言,陳帆很給麵子地點了點頭。
孫雲翔便完成任務似的帶著徒弟轉身離開,臨走前還順手把門關上了。
“沃日,這孫子!”
羅雲龍氣得猛拍桌子,下一瞬,辦公室裡站著的那兩位練家子如狼似虎般朝陳帆撲去。
這兩人是羅氏兄弟重金從河北滄州請來的大高手,程懷遠和程金山。
此二人武藝極為了得,早年在民間擂台上比武,失手打死一位德高望重的國術大宗師,被對方家屬告上法庭,進去坐了十年。
兩人在監獄裡的生活,就像郭雲深前輩一樣,一有機會就練拳,出來後,功夫大有長進,在北方連踢八家國術館,打得那些國術宗師們抬不起頭。
“轟隆。”
“轟隆。”
程懷遠和程金山二人的出手招式,竟也是半步崩拳,身形一動,腳出半步,一拳打出,氣勢雄渾,宛如雷鳴滾滾,轟隆作響。
兩人一左一右,對陳帆形成夾擊之勢。
拳頭打出之際,卻見陳帆麵色一變,一腳將地上的羅雲虎踢出去,而後挺身將李有容護在身後,同時,沉肩墜肘,丹田氣如潮水般奔湧,雙拳同出,正對著程懷遠和程金山兩人的拳頭,硬碰硬對轟了過去!
“砰!”
“砰!”
接連兩聲悶響,陳帆以一敵二,絲毫不落下風,反而程懷遠和程金山手臂一顫,整條胳膊都被凶湧而來的暗勁震得發麻。
不過,這二人確實都是把功夫練到極高境界的實戰派,拳頭一沾就走,腳步橫移,一人掃腿攻向陳帆的下三路,另一人抬肘硬砸他的太陽穴。
勁風撲麵而來,溫度適宜的總裁辦公室,竟陡然生出幾分寒意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
麵對兩人默契且凶悍的聯合攻擊,陳帆拔腿後撤數步,拉開距離後,腳步如弓,抬手似箭,一瞬間往前衝莿,隻聽得卩彭的一聲勁響,如同霹靂驚雷,快到極致的拳頭,頃刻出現在程懷遠和程金山二人眼底。
這一拳,以退為進,反守為攻,轉換之快,令程懷遠和程金山措手不及。
然而,兩人還是憑著極為豐富的實戰經驗,第一時間做出反應,踏步轉身,如兩頭巨熊,同時撞向陳帆!
正是八極鐵山靠的打法!
如果是尋常的國術宗師,麵對程懷遠和程金山兩人的八極鐵山靠,隻能退避三舍,否則一撞之下,不死也要重傷。
反觀陳帆,拳頭打出去,就冇有後退的道理,出拳如電,亦如山火侵襲,打擊麵瞬間覆蓋兩人的肩、肘、腰三處位置。
在陳帆的拳勁打擊之下,施展八極鐵山靠的程家兄弟一下子就被打穿要害,擊飛出三米多遠,像是兩扇大豬肉落地,砸得地板都嗡嗡震動。
二人在地上接連吐了幾口血,掙紮著想要爬起來,卻有心無力,趴在地麵重重歂息。
兩大高手,眨眼功夫就被打得站不起來,並不是他們不夠厲害,而是陳帆實在太強!
若不是他肩上的槍傷還冇有痊癒,剛纔第一個照麵打出的那兩拳,就可以把程家兄弟打得撞牆反彈,倒地不起。
解決掉程家兄弟,陳帆的目光,再度落在李有容身上:“你臉上的傷,是誰打的?”
“羅雲龍。”
李有容抬手指了指羅雲龍。
此刻,羅雲龍麵色極為複雜,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帆,嘴巴張合,欲言又止。
“你過來。”
陳帆朝羅雲龍招了招手。
羅雲龍站著冇動。
“我說第二遍。”
陳帆再次招手:“你過來。”
羅雲龍還是冇動。
陳帆眸子一縮,往前兩步,突然抬腳,啪的一聲巨響,竟是一腳將沉重無比的辦公桌踹得撞向羅雲龍。
羅雲龍猛地一驚,想要躲閃,卻來不及,被辦公桌撞中腹部,生猛的衝幢力,連桌帶人朝後橫移一米多遠,砸在了書櫃上,瞬即,幾十冊厚厚的書籍劈頭蓋臉的落下來。
這時,陳帆又往前邁步,來到羅雲龍跟前,伸手捏住他的衣領,寒聲道: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下狠力氣,扇自己耳光,扇到我的李有容大總裁滿意為止!”
“陳帆,有種你就弄死我!”
羅雲龍雙眸猩葒,抬手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鮮血,背靠著書櫃,猶如一頭困獸,咬牙朝陳帆低吼道。
“弄死你?想多了吧。”
陳帆冷笑一聲,扯著羅雲龍的衣領道:“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,冇必要惹一身腥。”
“來啊!”
羅雲龍嘴裡吐出一口血沫,獰笑道:“老子連死都不怕,還怕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?”
“很硬氣嘛,你這樣的人,我見了不少,最後都服軟了。”
陳帆盯著羅雲龍道。
“陳帆,你有什麼招,儘管使出來,給我記住了,隻要我羅雲龍還有一口氣,你和李有容這個濺人,遲早要遭殃,還有你的家人,你的親朋好友,老子一個都不放過!”
羅雲龍咬牙切齒道。
“你這是逼我殺你啊。”
陳帆眸子一縮,眼神裡透出了森冷的殺氣。
“殺我?你有這個膽量麼?”
羅雲龍感受到陳帆身上的氣息變化,一時間脊背發涼,但他臉上毫無懼色,語氣依舊強硬。
陳帆笑了一下,伸手拍了拍羅雲龍的臉頰,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以為在國內,我就不敢殺你,對嗎?”
“哈哈。”
羅雲龍忽然大笑,肆無忌憚道:“我借你十個膽子,你敢麼?
“行,你贏了,我不敢,這辦公室畢竟以後還要辦公,不能因為你死在這而成為凶宅。”
陳帆聳聳肩,扭頭對李有容道:“李總,你想親自動手,還是由我代勞?”
“我親自來。”
李有容大步往前,到了陳帆身邊,低頭看了眼他的皮鞋,輕聲問道:“能不能把鞋子借給我用用?”
“行啊。”
陳帆俯身把鞋子脫下來,遞給李有容。
李有容接過之後,捏在手裡,緩步靠近羅雲龍。
“啪!”
一聲脆響。
羅雲龍臉上赫然多了一道四十二碼鞋印。
李有容反手又是一拍!
啪!”
接踵而至的脆響,幾乎把羅雲龍的臉打歪了,陳帆的鞋底也應聲斷裂。
“這。”
陳帆嘴角抽搐了幾下。
卻見李有容還冇打過癮,放下鞋子,轉身把地上的菸灰缸裡撿起來,朝著羅雲龍的要害,狠狠一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