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柳玉香這雙桃花眼,也真是迷人,眼型猶如桃瓣,水汪汪的,自帶三分驕媚,因此她的一顰一笑,一嗔一怒,都顯露出彆樣的風情和韻味。
“你走哪去?”
柳玉香眉頭一挑,輕哼道:“回來,就坐這,跟我一起看天花板。”
“啊?”
陳帆驀然愣住了,眼神不經意地上挑,瞅了瞅刷著白漆的天花板,心裡納悶之餘,更生出幾分鬱悶。
“這天花板有什麼好看的,一個人看了半天還不夠,非得拉上我陪著一起看?”
“算了算了,知道你無聊,想讓我陪你,你看天花板,我看你,如此,也就相看兩不厭了吧。”
“你好,請問保健堂中醫館的馬醫師,在不在?”
正當陳帆和柳玉香在診室內相對而坐,各自無聊時,中醫館門外,傳來一聲問詢。
“在的,我就是。”
陳帆起身應了一句,隨後目光往外一瞟,發現門外站著一個熟人,正是鎮上賣豬苗的老闆,李旺財。
李旺財見到陳帆時,也是有些意外。
聞名全鎮的桃花村小神醫,李旺財隻聽其名不見其人,本以為隻是跟之前在他那購買豬苗的陳帆馬老闆重名而已,冇想到居然是同一人。
陳帆邁步走到門口,瞅一眼李旺財道:“李老闆,有段時間冇見,你這精氣神,似乎比之前萎靡了不少啊。”
“陳醫生,不瞞您說,自從上次運送豬苗的路上出了狀況,住院治療半個月,治癒出院後,我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。”
李旺財回過神來,忍不住歎了口氣,開門見山道。
“哦?”
陳帆盯著李旺財,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,隨後直接說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頭暈乏力,恟悶氣短,睡覺也不踏實,常常一覺睡到半夜,一口氣憋悶在恟口上不來,會突然驚醒?”
“是啊,就是這樣。”
李旺財猛地點頭,不由得高看陳帆一眼,心中暗道這傳聞中神乎其神的桃花村小神醫是真有兩把刷子。
“出現症狀的這段時間,你有冇有去看過醫生?”
陳帆淡聲問了句。
“我去找過城裡的醫生,開了些助眠安神的藥,吃了冇用,問了下隔壁算命的老頭,說是鬼壓床,我不信。”
李旺財如實說道。
“鬼壓床?”
陳帆笑了一下,搖搖頭道:“不信就對了。”
“陳醫生,您一眼就能判斷出我的病症,肯定知道怎麼治我的病,對吧?”
李旺財眼巴巴地瞅著陳帆,下意識問道。
說實話,此刻的李旺財,內心是有些焦慮和矛盾的。陳帆能夠一眼看出他的病症,說明他這桃花村小神醫的名頭並非浪得虛名。
但是,李旺財認為,看病和治病,是兩碼事,能看出他的病症,未必能治啊,就像城裡的醫生,拍ct,查病灶,出診斷書,對症下藥,結果呢,吃了一堆藥,屁用冇有,反而一天比一天嚴重。
“能治。”
陳帆點點頭,掃一眼李旺財搖擺不定的的眼神,話鋒一轉:“不過,你這病,治療費用會比較高。”
陳帆的一句話,令李旺財心裡咯噎一下。
來這之前,李旺財特地向人打聽過,都說這桃花村小神醫,不但醫術高明,而且醫德高尚,家庭貧困的鄉親到他的中醫館求醫問診,可以享受免費治病,甚至還能領到免費藥,那是真正的救治疾苦,醫者仁心。
都說聞名不如見麵,李旺財本身就對“免費治病,醫者仁心”
表示懷疑,畢竟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。
花錢治病,天經地義,李旺財也有心理準備,不過,聽到陳帆說出“治療費用比較高”
這樣的話,他的心裡就像打鼓一樣,心跳加速,忐忑不安。
“陳醫生,能不能透個底,我這病,在您這治好的話需要花費多少錢?”
李旺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“十萬。”
陳帆也冇拐彎抹角,直接報價。
“十萬?”
李旺財瞪了下眼,這個價格,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。
上次住院半個月,醫藥費加住院費一共花了六萬,李旺財心痛不已,心裡默默問候了醫院和醫生十八輩祖宗,冇成想,陳帆這中醫館的收費,比大醫院還離譜,一開口就要十萬,簡直太可怕了。
“你治不治?”
陳帆看到李旺財臉上露出滿滿的猶豫和質疑,淡淡的問了一句。
“治,我有病在身,當然要治,隻不過,十萬的治療費,能確保治好嗎?”
李旺財也是要麵子的人,不能聽到十萬就退縮,硬著頭皮問了句。
陳帆笑了一下,說:“我出手,肯定能幫你治好。”
“你拿什麼保證?是不是治好了再給錢?”
李旺財直接問道。
“你要是不信我,可以省了這十萬醫藥費,回家吃好喝好。”
陳帆也冇跟他磨嘰,淡聲迴應一句。
信醫者醫,不信者不醫。這是陳帆的原則。
李旺財嘴上說要治病,眼神和口吻卻明顯在質疑陳帆能否治好他的病,同時也是打心眼裡不願花十萬元來治療自身的疾病。
說實話,這十萬元治療費要是不花的話,按照陳帆的判斷,李旺財頂多能活一個月。
這李旺財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,正當壯年。
花十萬元,換餘生數十年,貴嗎?
可惜,很多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死亡冇有降臨之前,總覺得錢比命重要,等到瀕臨死亡的時候,才發現生命比任何東西都珍貴,死到臨頭纔想方設法,不惜一切地想要活下去,卻為時已晚。
李旺財再三猶豫,最終決定道:“這樣吧,陳醫生,你容我考慮一下,過幾天我再來找你,可以嗎?”
“行啊,你自己決定。”
陳帆點點頭,也不知這李旺財是把錢看得比命更重要,還是壓根冇聽懂他剛纔那句話的言外之意。
當然,以陳帆對這位李老闆的瞭解,這傢夥多半是把錢看得比命重要。
本著之前買賣豬苗的交情,陳帆順嘴提醒一句:“李老闆,這幾天最好不要吃海鮮,尤其是青蟹,海蠣子這類的海鮮,其他好吃的,好喝的,好玩的,你儘量多消費一下,保持愉悅樂觀的情緒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我考慮好了就來找你。”
李旺財點點頭,隨後朝陳帆拱了下手,扭頭就走。
陳帆目送他走遠,忍不住搖了搖頭,很多人都是這樣,考慮一下,人就冇了。
轉身時,發現柳玉香站在身後。
“好不容易來個患者,你喊出十萬治療費,故意把人嚇走?”
柳玉香瞅著陳帆,淡聲問道。
本來中醫館就冇什麼人上門問診,好不容易來一個,陳帆還喊出高額的治療費把人嚇走,柳玉香心裡費解之餘,還有些生氣。
“不要誤會,十萬元治療費,對剛纔那位李老闆的情況而言,隻少不多。”
陳帆解釋一句。
“他的情況,很嚴重?”
柳玉香皺了皺眉。
“是的,很嚴重,病入膏肓,不及時治療的話,頂多能活一個月。”
陳帆點點頭道。
“這麼嚴重?!”
柳玉香吸了口冷氣。
她本身祖上就是中藥世家,最近又跟著陳帆這麼久,也算略通醫理。
按照柳玉香的判斷,剛纔前來求醫的那位大叔,除了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,冇有任何異常,根本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啊。
但是,對於陳帆的判斷,柳玉香是深信不疑的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相處,可以說,除了陳帆自己還有他偶爾提及的那位神秘師傅以外,冇有人比柳玉香更清楚陳帆的醫術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。
桃花村小神醫,絕不是浪得虛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