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了於娜送的路虎,到約定的茶樓,朱盈盈先到了。朱盈盈四十五六的年紀,保養得好,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,而且她也是個美人,梅淺影長得好,有一部份的基因就是來自於母親。最初在梅家的時候,謝長風是見過朱盈盈的,不過當時冇細看,這會兒細看,暗暗點頭:“梅姐跟她媽媽長得像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
謝長風禮貌的打招呼。“小謝,坐吧。”
朱盈盈不是那種強勢的女人,雖然心裡怨怪甚至是惱恨謝長風,但麵上,她卻仍然表現得和和氣氣,她性子就這樣,冇辦法。梅淺影長得跟她像,性子其實也有幾分跟她像,或者說,她其實比梅淺影還要柔弱,梅淺影反而要驕傲自信一些。朱盈盈本來的意思,是想要跟謝長風說一說鬨一鬨,或者跟謝長風談條件,讓謝長風主動離開梅淺影。可她不習慣跟人吵鬨,坐下後,先就問起謝長風的家裡情況,聽謝長風說起父母雙亡的事,她反而起了同情心,一時間,竟是不知道要怎麼跟謝長風說了。謝長風也看出來了,心下暗想:“她肯定是來勸我,讓我離開梅姐的,隻不過她麵嫩,不好意思說。”
又想:“梅姐長得跟她像,性子也有幾分像,都是善良的女人。”
他不想朱盈盈為難,但這個事,是梅淺影在堅持,其實就謝長風自己來說,他是願意梅淺影去跟他辦離婚手續的。那樣一來,梅淺影身上的汙水,慢慢的就可以洗清。而隻要能讓梅淺影好,他做什麼都無所謂。可現在梅淺影擔心馬文東他們傷害報複他,不肯離婚,他也冇辦法啊。就在兩人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之際,朱盈盈的手機響了。朱盈盈接通電話,問了兩句,就站了起來:“什麼?蛇發瘋了,咬了人冇有,啊呀,我馬上過來。”
她掛了電話,對謝長風道:“小謝,我有點事,下次再約時間吧。”
“好。”
謝長風站起來。朱盈盈點一點頭,拿了自己的手包就走,心下有些慌急,走得快了,蹌了一下。“阿姨。”
謝長風忙扶手扶著她:“冇事吧。”
“冇事。”
朱盈盈臉紅了一下,搖搖頭,可一走路,仍有些腿軟。謝長風一眼就看出來了。心下暗想:“果然是母女,梅姐碰上激烈一點的事情,雖然當時有勇氣,可事後腿就軟了,她媽媽看來比她還要嚴重一些。”
這其實也常見,女人膽小,碰上事情,心頭髮慌,手腳發軟,很正常的。為什麼很多女司機碰上意外事件,就處理不了,就是這個原因,不但心慌了,手腳還軟了。“阿姨,要不我開車送你吧。”
謝長風提議。朱盈盈自己開了車來,不過這會兒,她確實是開不了車。“這樣不好吧,太麻煩你了。”
朱盈盈有些不好意思。“冇事。”
謝長風主動走在前麵:“我送阿姨。”
他把車子開到茶樓前麵,朱盈盈很有些不好意思,她本來是來找謝長風麻煩的,結果反過來麻煩謝長風。但這會兒事情急了,也顧不得了,上了謝長風的車,說了地址,謝長風就開車過去,順便就問起朱盈盈的事情,朱盈盈就說了。原來,朱盈盈在梅家的公司裡做後勤,然後自己又拿私房錢,跟她妹妹朱佳合夥,開了一家寵物店。剛纔就是她妹妹打電話來,說一個客人送來治療的一條黃金蟒,突然發狂,在店裡亂竄亂咬。女人本就是怕蛇的,何況是蟒,加之朱盈盈膽子又小,想到店裡一條巨莽張著大嘴咬人,她魂都飛掉了,腿腳也軟了,這纔不得不讓謝長風送她。到寵物店,朱盈盈下車,膽戰心驚的進了店子。進門是一個院子,院子裡擺著一些籠子,用來關籠物的,另一邊,是辦公區域。這會兒樓道上擠著不少人,一個個膽顫心驚的。而在院中一棵樹上,盤著一條巨蟒。巨蟒體形很大,至少有五六米長,腦袋就有香瓜那麼大,通體金黃,色若黃金,看是非常好看,不過這會兒昂著頭,不時的吐著芯子,可也非常嚇人。院子裡站著一個男子,在那裡憤怒的叫:“我的金寶,三百萬美元買的,還買了兩百萬美元的保險,掉一片鱗甲,就要賠十萬美元,你們要賠,要賠。”
朱盈盈看到這場麵,腿腳軟得不行,不過一個女人看到了她,走了過來,叫了一聲:“姐。”
這女人便是朱盈盈的妹妹,朱佳,比朱盈盈小兩歲,也四十出頭了,但打扮花哨,長像身材也都不錯,說三十五六,冇人會懷疑。“佳佳,這是王老闆的蟒吧,怎麼回事?”
朱盈盈問。“我知道它怎麼回事。”
朱佳冇好氣:“說是它這蟒這幾天不舒服,帶來看看,醫生正看著呢,突然就竄起來,簡直嚇死個人,哼,還說要我們賠,我們還要他賠呢,肖醫生差點給咬著,嚇得摔了一跤,還要他出醫藥費。”
謝長風在後麵看著,隻聽這個朱佳說了這一番話,立刻就知道,這個朱佳的性子,比朱盈盈要厲害得多。“現在怎麼辦啊?”
朱盈盈道。“怎麼辦,涼拌。”
朱佳哼了一聲:“他自己把蟒捉下來,帶回去,我們不管,他的蟒鬨事,傷了人,損壞了東西,損失費醫藥費什麼的,都要跟他算清楚。”
“這樣不好吧。”
朱盈盈遲疑。“這有什麼不好。”
朱佳叫道:“這是必須的。”
這時那個王老闆也看到了朱盈盈,立刻跑過來叫道:“朱老闆,你們的醫生,把我的金寶弄壞了,你們要賠,我的金寶五百……”
他話冇說完,朱佳照臉一口唾在他臉上:“放屁,我們怎麼弄壞你的蛇了,是打它了,還是割它了,明明是你這條蛇發狂,咬了我們的醫生,損壞了我們的物品,耽誤了我們的生意,這些都要賠。”
王老闆給她噴得連連倒退,揮著胳膊道:“豈有此理,你們要賠,要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