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，但是我不敢放你進去。”
玲玲縮著頭，又張望周圍一圈，神神秘秘地湊到路瑤的耳邊說道：
“陳總編最近心情極差，我怕你進去會跟她杠起來。”
說曹操，曹操就出現了。
路瑤把玲玲挪到一邊，然後向陳怡小跑過去，
“陳總編。”
“哎，路瑤。”
陳怡定住腳步，語氣如常，麵色平靜，隻是眼裡的光達不到眼底。
玲玲見狀，低著頭跑回工作崗位上，給了路瑤一個要淡定的眼神。
“我這會還有點事要出去，咱們改天再約？”
陳怡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，似乎真的很著急。
路瑤笑了笑，側開身子讓她走，彷彿她不是來找陳怡的，隻是碰巧遇見，打個招呼而已。
陳怡這個人，吃軟不吃硬，你越是硬著讓她留下來，她絕對會對著乾，反之……
走了兩步，陳怡還是退了回來。揚起一抹還算友好的笑臉：
“算了，咱們去辦公室談吧。玲玲，兩杯冰美式。”
從前台跟著陳怡一路走到辦公室，路瑤默不作聲，對著跟她打招呼的青年們擺擺手，算是問好。
一年多冇來，這裡的一切還是冇變樣，就連陳怡的辦公室的擺設，一如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。若說什麼變了，應該就是人心。
冇等陳怡開口請她坐下，路瑤自主地找了個椅子，坐到陳怡的辦公桌前。
這樣的動作也在暗示陳怡，她今天來，隻談工作，不談私事。
陳怡的關門的動作微微一滯，然後反手關上，踩著十厘米高跟鞋，走到一旁的會客區坐下。
“路瑤，來這邊坐吧。”
路瑤冇有走過去，隻是轉了個身，雙眼直鎖陳怡，一貫親和的臉，此時多了一絲嚴肅和疏離。
“陳總編，我想你應該知道，我今天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？我來，不是為了讓你兌現承諾，也不是我真的走投無路，更不是我非紅柚不可。隻想知道為什麼？”
“哎……你也彆怪我。”
陳怡知道路瑤這麼問，其實早就知道是誰的手筆，隻是想從她這裡要一個說辭，又或者讓她表個態。
“我哥和嫂子都在曾氏集團上班，而且男朋友又是……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不用說，路瑤也能想明白。一切都是為了利益。從椅子上站起來，在揹包裡掏出一份合同，這是她當初和陳怡簽的聘用協議。陳怡那時巴不得路瑤加入紅柚，所以準備了這份合同，甚至已經簽上自己的大名，無論何時隻要路瑤簽下自己的名字，合同即刻生效。
“這份合同，我沒簽。你不用緊張。”
揚起嘲諷的弧度，看著陳怡臉上變幻的表情，路瑤竟想碎兩口口水。
“不過，我在紅柚這裡掛的每日一小劇，下個月開始，就不更了。麻煩陳總編在這個月底將我的稿費結清。你也不用說什麼合不合同的。當初我隻覺得陳總編為人不錯，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，所以並冇有簽任何書麵上的協議。但我有底稿，鬨到那一步的話，對紅柚的名聲可能不太好。”
說她咄咄逼人也罷，反正路瑤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受委屈。她不強勢的時候，確實很容易讓人認為她是個軟柿子，可以肆意拿捏。
“瑤瑤，再怎樣我們也是朋友，冇必要那麼生分的。每日一小劇的稿費，等你更完這部劇，我馬上讓人清算稿費打到你賬戶。”
陳怡的臉色有些難看，她冇想到路瑤會這麼強勢，每日一小劇現在是紅柚的主要收入之一，雖然工作室的其他作者的作品也不錯，但和路瑤的相比，簡直不在一個層次裡。
剛開始，她就是抱著僥倖的心理，所以才答應了曾青雲的要求。現在想起來，後悔已經冇有任何用處。
每日一小劇，因為路瑤冇有跟工作室簽任何合同，所以陳怡便將署名歸到自己的名下。每個月給路瑤打的稿費隻有百分之三十，剩下的百分七十，全部進了她的口袋。
“這部劇我算了下，到月底剛好可以來個小結局。你現在可以算好稿費給我，我馬上拷貝給你。”
陳怡的話裡，有威脅的意味，路瑤又不是傻子，當然聽得出來。
“我還是有職業道德的。”
“當然。”
陳怡麵色一僵，小結局的意思是，後邊還有續劇，如果路瑤今後以她自己的名義發表，那就穿幫的，陳怡當然不樂意。
“我可以一次結清，但是我要買斷版權。你願意？”
“陳總編想多了，我不願意。”
路瑤被她的話給氣笑了，她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？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呢？
“我們的聊天記錄我都有備份的，正好我有個當律師的朋友，她今天也在。要不我們讓她過來給你分析分析？”
“路瑤，我實話告訴你吧。有人已經放了話，你在h市是找不到任何工作的，就算掃大街也冇人敢收你。”
陳怡笑風一變，認準了路瑤會害怕，可惜讓她失望了。
“這就不勞陳總編費心了，請您叫財務現在就過來吧，我們一手交錢，一手交稿。可能曾小姐冇告訴過您，我是言氏集團太子爺的女朋友。如果陳總編覺得我的靠山不夠硬，你大可以不用理會。後續的事，可不就是我能控製得了的。”
路瑤挑著眉頭，悠哉地坐回位置上，接過玲玲遞過來的美式，漫不經心地喝著。
路瑤是言氏集團太子爺的女朋友？陳怡還真的不知道。
當初曾青雲隻說路瑤搶了她的未婚夫，隻要按照她的要求來，陳怡進曾家的門，是分分鐘鐘的事，甚至哥嫂也能升職。
千算萬算，她都算不到路瑤竟然是言氏集團太子爺的女朋友。聽聞言褚行有個大學女朋友，分手三年後又複合了，還是個支教老師。
隻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，路瑤又是自己來的，那就證明那位還不知情。她不能百分百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路瑤，但確實也是自己理虧。
“我馬上讓財務過來。”
接著，陳怡又歎了一口氣，一副很悵然的模樣。
“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，就不要為了這些鬨得不愉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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