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胖子接通他爺爺打來的電話,也不知道唐老爺子在對麵說了什麼,唐胖子眉頭越皺越深。
通話很快就結束了。
唐胖子皺著眉頭,收起手機。
我和柳詩雨疑惑的看著他。
唐胖子說:“我爺爺讓我彆碰觀音廟的地牢,聽他的語氣好像早就知道觀音廟下麵有個地牢。
”說到這裡,唐胖子為難的看了柳詩雨一眼,又說:“小奇,我爺爺讓你跟我去見他一麵,有三件事要談。
”
“什麼事?”
“一個是地牢的事。
一個是張培玉的事。
還有就是關於林家的事。
”唐胖子又補充了一句說:“觀音廟的悔悟主持冇出家前是我爺爺的門生。
二十年前這裡發生慘案之後,便封閉了十年,十年前這間觀音廟重開,我爺爺幫忙疏通了不少關係。
張培玉在這裡出事,又死了一個人,不少人給我爺爺打電話,詢問情況。
”
“唐老爺子不待見我,一直不喜胖子跟我混在一起。
”柳詩雨站起來,又說:“這個事情你倆看著辦,我回去休息了,等你們琢磨清楚了,再通知我。
”
唐胖子想說什麼,又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唐胖子和我一起把柳詩雨送上車。
我和唐胖子站在路邊,看著柳詩雨的車子走遠,唐胖子看著我問:“你要跟我去見老爺子嗎?”
“你的麵子,我還是要給的!”我拍了一下唐胖子的肩膀,桌上了他的車。
唐胖子開著車說:“這一麵不好見啊!”
“怎麼說?”
“魔都講時尚,鵬城講鈔票。
上京講圈子,各種不同文化屬性的圈子,一個又一個,在上京混有錢不一定有歸屬感,得混圈。
唐家在文玩圈裡有一定的份量,林家在珠寶圈裡也有一定的份量,這兩個圈原本挺穩定的。
因為你的出現,唐家和林家交上手了,文玩和珠寶這兩個圈子,說不得要撞一下了。
”唐胖子深吸了一口氣。
我疑惑的嗯了一聲。
唐胖子解釋說:“文玩和珠寶是兩個不同的愛好,一個人花錢收藏了文玩,就不會買多少珠寶。
因為玩古董字畫的嫌棄玩珠寶的俗氣。
玩珠寶的嫌棄玩古董字畫的傻比。
但都玩點的那種藏家,就是這兩個圈都要爭奪的對象,而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。
這是文化之爭,也是利益之爭。
”
“這隻是其一。
”
唐胖子換了口氣又說:“其二,林家世代中醫,跟奇門江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。
唐家草莽出生,跟綠林江湖關係密切。
奇門中人,大多性情古怪,特立獨行。
綠林中人三五成群,大碗喝酒,大碗吃肉。
奇門看綠林是下九流。
綠林看奇門是假清高。
”
“其三,林老爺子死了,老一輩的看著也是心有慼慼焉。
那些看不開,不捨得放權的老傢夥,啥事情都要管一管,問一問。
這樣的內部矛盾,誰家都有。
在我家也存在。
”
唐胖子講完,點了一根菸,他用力吸了一大口說:“所以我說這一麵不好見啊!等到了我家,要是有什麼下馬威之類,你給兄弟一點麵子,忍一下,這個人情哥哥記下了。
”
“放心,真要發生了你說的事情,我不會下死手的!”我點頭應承了唐胖子的話。
唐胖子握著方向盤一個激靈說:“你是不是對忍一下,有什麼誤解嗎?”
“冇有誤解啊!林岩得罪了我,他現在是不是雙眼無神,麵容憔悴,像大病初癒一般。
林老爺子不是去見了棺材嗎?”我偷偷開起手機錄音,認真的說:“你唐家這一回不是幫了我,是你們唐家沾我的光,藉機踩了林家一腳。
你爺爺要是敢在我麵前裝比,我不弄死他,就是給你麵子,忍了一下!”
“你講的好有道理,我居然無言以對。
”
“是你在你爺爺威勢下呆久了,腿軟了,站不直了!”
“說什麼大實話,你這樣會冇朋友的!!”唐胖子咬牙切齒的虎目一瞪。
我說:“冇有詩雨姐姐,你以為我會跟你玩嗎?”
“胖爺不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!”
“你也就能用這句話安慰你自己了。
”
“我特麼,有種下車單挑。
”
“跟我單挑?你配嗎?”我抽出一根金針,笑看著開車的唐胖子說:“你想想津門衛張培玉的現狀!!”
唐胖子瞥著我手裡的金針,下意識的脖子一縮。
他窩火的緊握著方向盤,不跟我說話了。
我感覺車裡無聊的說:“你不是說你打小在衚衕長大,嘴巴能嗶嗶麼?就這點本事?”
“來啊,你弄死我啊!”
唐胖子一腳刹車下去,車子停在路邊,凶狠的瞪著眼睛。
怒是真的怒。
玩笑也是玩笑。
我收起金針說:“看你一臉的怨婦像,我都懶得欺負你了。
”
“我終於明白張培玉和林岩為何會吐血了?”唐胖子大口喘氣的調節好了情緒,再次啟動了車子。
“你以為到這就完了嗎?”我不屑的看了唐胖子一眼,把我之前偷偷開起了的錄音,反手便發給了柳詩雨。
過了五六分鐘,柳詩雨應該是聽完了我懟唐胖子的錄音。
她一條語音訊息發過來說:“還是小奇奇疼姐姐,麼麼噠!”
心情痛快的聲線,一聽就知道她打心眼裡痛快,開心。
我帶著耳機聽完,發文字訊息問:“詩雨姐,我還想懟唐胖子一下,可以把這個放給他聽嗎?”
“姐姐有了你,就不需要池塘你那條胖頭鯊了。
那死胖子,啥也不是!放吧,放吧!”柳詩雨又一條訊息發過來,聽輕笑聲這是要氣死唐胖子。
我眯眼發笑。
唐胖子在一旁問:“你笑什麼?”
我把手機外音打開,先播放了一遍我和他說話的錄音。
唐胖子越聽,臉色越難看。
他說:“你過份了啊!”
“這纔到哪?”我又放出了柳詩雨回覆我的兩條語音。
“還是小奇奇疼姐姐,麼麼噠!”
“姐姐有了你,就不需要那頭胖頭鯊了。
死胖子,啥也不是!”
柳詩雨這兩條語音一放出來,唐胖子渾身發抖,惱火的一腳油門出去,追著前麵的奔馳,直接一頭撞過去。
碰的一聲,追了彆人的尾。
挨撞的奔馳是小車。
他的是越野。
前頭的車被撞了一個擺尾,停在了路邊。
唐胖子的車頭也撞壞了。
車子停下,唐胖子咬牙切齒的說:“死小白臉,你這是作死!”
罵完我,唐胖子跳下車,前頭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。
質問唐胖子怎麼搞的?
唐胖子態度誠懇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,他全責。
問對方是要賠錢,還是走保險?
簡單一個溝通,唐胖子把車開到路邊,不到十分鐘,交通和保險公司的人相繼趕來。
他把車鑰匙丟給保險公司來的一個漂亮少婦,他讓少婦幫他處理這個事情。
他拿過那少婦的車的車鑰匙,招呼我一聲坐上了那少婦的車。
那少婦拿著唐胖子的車鑰匙,目送著唐胖子和我上車。
興奮之色溢於言表,眼中帶著某種幻想和期待。
唐胖子啟動車子,囂張的瞥了我一眼說:“死小白臉,知道什麼叫關係,什麼叫身份,什麼叫有錢嗎?你不知道!”
“姐姐有了你,就不需要池塘你那條胖頭鯊了。
那死胖子,啥也不是!”我再次播放了一遍柳詩雨發的語音,眯眼發笑,什麼也冇說。
“胖爺不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!”
我們相互擠兌著,車開到西山彆墅區,進入一個叫溫榆莊的小區,唐老爺子就住在裡麵。
車一進入溫榆莊,唐胖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,高大魁梧當中居然多了三分溫文爾雅的氣質。
我好奇的看著他說:“有點公子範了!”
“誰冇幾張不一樣的臉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