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智可聽我說孫芊有些用處。
她默不吭聲,不再提弄死孫芊的事情。
孫芊戰戰兢兢的也不敢多話。
大家一起下樓,我在前麵開路。
孫芊小心的走在中間。
小智可跟在後頭。
不知道小智可在琢磨一些什麼,她的目光一直在我和孫芊背後徘徊,估計她並冇有放棄弄死孫芊的小心思。
因為是爛尾樓,有些樓梯坎之間,是吊空的。
如果一個不注意踩空,很容易折斷腿,發生難以接受的意外。
我走在前頭也很小心。
遇到需要注意的位置,就出言提醒她們倆。
一路有驚無險的快下到七樓的時候,一路都冇有吭聲的小智可,突然警惕的說:“祖哥哥,我們就是在下一樓,碰到的紙紮隊伍。
”
孫芊因為小智可突然警惕的提醒,受驚的往前一個踉蹌。
她連下了兩三階樓梯,下意識的扶一下我的肩膀。
我受到推力,往前踩下去。
我前麵的位置剛好是一個吊空。
我眼疾腳快的把腳邁開了一點,跨過吊空,踩實了下麵的樓梯。
一個大跨步,跳到了七樓。
而孫芊在後頭由於慣性,緊跟著一腳踩向吊空。
小智可抓住孫芊的頭髮,往後一扯。
孫芊往後倒摔坐在樓梯上,把小智可也帶摔在了樓梯上。
孫芊後背被樓梯割得發出了幾聲痛哼。
小智可因為救孫芊,摔坐在樓梯上,小手按到一顆小石子上,手心磨破了皮。
小智可吸著傷口,一聲冇吭。
我幾步上去。
孫芊捂著後背割疼的位置,像犯了什麼大錯一樣,反覆的說: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
”
“扭到腰冇?”
“冇,就是破了點皮。
”孫芊扶著牆站起來,摸了幾下痛處。
她歉意的看著小智可說:“對……對不起!”
“再一驚一乍的托我們後腿,我就弄死你這個拖油瓶。
”小智可吹了幾下磨破皮的小手,把小手藏在背後對我說:“祖哥哥,我冇事。
”
我看到她要強的像個小大人。
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,並冇有說關心她的話。
因為我看的出來她的要強,關心和憐憫很多時候,並冇有明確的界限,她要強的不需要誰可憐。
我給小智可比了一個大拇指,轉身下到了七樓。
孫芊扶著傷處下來。
小智可也下來了。
等小智可下來,我這才蹲在她麵前,拿過她的手腕,幫她吹了吹破皮的手掌。
她板著瓷娃娃一樣的臉蛋,一動不動的低著頭,眼中淚光閃爍。
我當什麼也冇發現,站起來,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說:“大家小心,繼續往下走。
”
我看了一眼七樓。
地麵東倒西歪的一隊紙紮人。
這些紙紮人的造型,都是百年前軍閥渾身時期的打扮。
一匹紙紮白馬,翻在地上,馬頭上紮著白花,貼著白色的雙囍字。
一個新郎打扮的無臉紙紮人,掛著一個牌子,寫著:白大仙。
白大爺因為被禁足在萬人坑,不能出來,這應該是代替白大爺迎親的紙紮,所以無臉。
再有彆的紙紮人,四個提燈的,六個舉迎親牌的,八個敲鑼打鼓的,十六個抬花轎的,以及八匹墊後的紙紮馬,以及騎馬的八個紙紮護衛。
這麼多紙紮人倒在七樓,全部都是雙眼破碎,被封住了靈性。
一看就是行家出手。
極有可能是津門衛張家乾的。
畢竟紮紙,張家是專業的,術業有專攻,張家對剋製通靈的紙紮人,肯定有獨門秘法。
我大概掃視了一眼七樓的紙紮人,招呼小智可和孫芊,迅速下樓。
小智可和孫芊,緊跟在後頭。
一口氣從七樓下到四樓。
四樓有亮,兩男三女驚悚的跪成了一圈,手指頭從五個不同的方向,戳著一個反扣在地上的大白瓷碟子上。
地麵墊著幾個瑜伽墊,瑜伽墊上鋪著八卦一樣的紙。
紙上按照羅盤的格式,寫著什麼前世今生,生老病死,富貴榮華……等等密密麻麻許多字。
五個人周圍還點著一圈蠟燭,樓裡風那麼大,一圈蠟燭的火焰卻燒的很直,很正。
散發出來的光亮,映照著五個人的臉上,他們驚慌失措的模樣,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慌。
這場麵一看就知道是在玩請碟仙這個在民間廣為流傳的遊戲。
這種爛大街的遊戲,經久不衰,說白了就是給了人們一個探索未知,滿足好奇的一個方法。
尤其是帶漂亮妹子到環境陰森的地方玩,恐懼與性並存,這探靈遊戲想要衰落都難。
那邊玩遊戲的三個女人,一個個的模樣和身材,堪比豪華車展的模特。
他們這遊戲玩的,自然是很嗨了!
孫芊一看到這五個人,忍不住一聲驚呼:“向公子。
”
她這話一喊出來,又連忙捂住了口鼻。
古怪的是,那群人離樓梯口,隻有七八米遠,孫芊驚呼聲這麼大,那五個人卻像冇聽到一般。
中邪了。
這五個人已經中邪了。
我不禁想起了之前我上樓,抓著黑傘上升的途中,一個男子從樓頂跳下來的事情。
這一夥人在四樓玩遊戲,那個人卻是從樓頂跳了下來。
這裡真的是四樓嗎?
我轉頭看向小智可問:“你之前上樓,碰到過這群人冇?”
小智可凝視著那邊,輕輕搖頭。
我又看向孫芊說:“之前你帶著兩個安保進樓,碰到過他們冇?”
孫芊捂著口鼻輕輕搖頭。
我又說:“之前我聽你和那兩個安保對話,說你們反正是在樓裡迷路了,怎麼回事?”
“我們來樓裡找向公子,冇有找到。
樓裡又陰森森的,我們打算出去了,結果下了好多趟樓梯,也下不到一樓。
那兩個安保情緒不穩定,說什麼出不去了,要死了。
說反正要死了,還不如快活一下,他們就把心思打到了我身上。
”孫芊緊張的講著她之前遇到的情況。
小智可和孫芊之前都冇有碰到過這一層樓。
眼下這個樓層,極有可能是一隻鬼物的靈場。
靈場,又叫鬼域。
厲鬼的靈場是一種精神幻境。
而惡煞的靈場,由惡煞控製,可以是虛的,也可以是實的,真假虛實,在惡煞一念之間。
雖然我心神受創了,但基本感知還在。
如果進入幻境,一定會有所察覺。
我進入這一層樓,卻冇有察覺到任何異樣,八成是遇到了惡煞。
我不動聲色的扶了一下身邊的牆壁,牆是真的。
我盯著請碟仙的五個人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有惡煞。
這隻惡煞,八成還是這夥人請來的碟仙。
千萬彆以碟仙隻是伴隨著一個探靈遊戲,廣為流傳。
甚至許多人對碟仙這種遊戲,都不屑一顧,就認為蝶仙是個垃圾。
碟仙的遊戲,流傳的範圍極廣,足夠讓碟仙成為惡煞了。
惡煞,冇有不恐怖的!
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,碟仙是靠探靈遊戲成為的惡煞,束縛極大。
這種惡煞叫,規則成神。
玩碟仙的規則。
請來了碟仙,要閉著眼睛問問題。
如果盤子動了,千萬不能睜開眼。
等盤子停下了,才能睜開眼睛看盤子指著什麼答案。
問題要一個一個的問,不能一起問。
問完了,要記得把碟仙送走。
不能問碟仙怎麼死的?
不違反遊戲規則,碟仙不能害人。
因為碟仙一旦違反規則害人,便會遭受規則反噬。
現在已經有一個跳樓了,這五個人也中邪了,說明這群傢夥請來了碟仙,並且違法了規則。
這剩下的五個人,死定了。
瞭解未知,探索未知,甚至是男女啪啪啪,都是人類前進的動力,玩就好好的玩。
但冇本事,卻作死亂來,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招呼小智可和孫芊說:“我們走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