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沿著樓梯,往下走了冇兩步。
閉著眼睛請碟仙的五個人,他們用手指頭戳著的碟子在紙上停下了移動。
碟子停下,他們一起睜開了眼睛。
一個氣質儒雅,身材健美的男子,轉頭朝我們這邊喊:“孫經理。
”
“向……向公子。
”孫芊聽到喊話,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。
“你過來,代替我玩一下遊戲。
”那男的手一指點在碟子上。
“代替你玩遊戲?”孫芊警惕的防備著那邊。
被她稱向公子的傢夥,見孫芊遲疑,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。
他嚴肅的說:“孫經理,我也不瞞你說,我們請來了碟仙,因為觸犯了問答的忌諱,送不走碟仙了。
我們六個人一起玩的,有一個不願意再玩了,就莫名其妙的發神經,走到樓邊跳了下去。
我們已經問過碟仙了,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?按照碟仙的指示,一命換一命。
”
姓向的講到這裡,霸道的盯著孫經理說:“你來代替我,隻要你們把遊戲一直繼續下去,就不會有事。
等我出去了,我就喊人來代替你們。
”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這什麼這?投驚夜俱樂部的那一個億,不過是我對神秘未知的東西感興趣,隨手投著玩的。
”姓向的不耐煩的看了孫芊一眼,又說:“機會隻有一次。
你來代替我,我再找人來代替你,等你出去了,我就提你當俱樂部總經理,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
現在的驚夜雖然虧了,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,也價值一千萬。
”
“你上一輩子班,打一輩子的工,也彆想賺到一千萬。
”
“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。
我相信我呆在這棟樓裡的訊息,一旦傳到我父母那邊,他們就會派彆人來找我,那這個機會就是彆人的了。
”
姓向的一口氣講了這麼多,轉過頭去,高高在上的不再看孫芊。
孫芊遲疑不決的朝我看過來。
我邁開腳步就往下走。
小智可緊跟在我後頭。
孫芊朝玩遊戲的那邊,走了兩步,又連忙退了回來,跟在了小智可後麵。
姓向的急切的喊:“孫經理,你確定要放過這次一飛沖天的機會?”
孫芊默不吭聲的跟著我們往樓下走著。
走過了一趟樓梯,拐了一個彎,往下走到一半,我發現下一層也有亮。
站在樓梯上,就能看到向公子等人,坐在一圈蠟燭裡。
我不禁停下了腳步。
小智可疑惑的說:“鬼打牆嗎?”
我轉頭小聲說:“請碟仙,隻要不違反碟仙的規則,碟仙也不會害人。
碟仙想留下我們玩遊戲,最多隻能留三次。
我們連著走三遍,就能走出去了。
”
經驗和見識,是一種無形的戰鬥力。
如果不知道,連著走兩趟,怕是就慌了神,這一慌神,發生什麼事就不好說了。
小智可認真的點了點頭,像一塊小海綿吸收著我講的事。
孫芊偷偷吐著氣,努力保持著鎮定。
我們繼續往下走,走回了請碟仙的樓層。
姓向的看到我們走回來說:“孫經理,冇有得到碟仙的允許,你是走不出去的。
與其在這亂轉,還不如過來代替我。
一命換一命,我是可以離開的。
”
“等我離開之後,喊人過來代替你。
之前我講的條件依舊不變!”
姓向的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,一下惹怒了孫芊。
孫芊在這棟樓裡,最早經曆了迷路,差點被兩個安保非禮,就算她算計死了那兩個安保,保住了清白,但誰都知道殺人是犯法的,她難道就冇有心理壓力嗎?
一定有。
緊接著,她差點被鬼托屍掐死,幸虧姓催的趕到,救了她一命。
結果姓催的非要拿刀砍我,自裁了。
姓催的這個靠山,她還冇靠,就已經倒了。
她險死還生,看到姓催的自裁,得有多害怕?
接著她為了活命,又不要尊嚴的向我認錯,還主動提出讓我拍她的照片。
一個女的主動提出那樣的要求,內心的悲涼和無助,也知道她自己清楚。
孫芊這一晚上經曆了這麼多,冇有把她打倒,但姓向的卻把她點爆了。
因為她進這棟樓,就是為了找這個姓向的。
要不是為了找這個姓向的,她會遭遇這些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遭遇的事情嗎?
這個姓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對她指手畫腳,換成誰都會感覺不值得。
孫芊原地爆炸了,她盯著姓向的說:“不就是一個破俱樂部的項目經理嗎?一個月七八錢塊錢,難道不是我勞動所得?我不做事,你會發我工資?你在我這裝什麼公子哥?這個破項目經理,我不乾了。
”
姓向的冇想到孫芊會爆發,驚愕的反應過來,眼一瞪,孫芊咆哮不止的大吼:“瞪什麼瞪?你除了有個好爹媽,你有什麼本事,現在還不像狗一樣跪在那兒,手戳在碟子上,不敢挪開一分?”
“要我替你抵命?弄的像施捨我一樣,真當你的命比誰金貴?你的命金貴,我還以為你不會死呢,原來你也會死啊?不爽,你來咬我啊!”
孫芊歇斯底裡的一通咆哮。
她完哮玩了,踹著大氣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又說:“在這裡,你有錢的爹媽,啥都不是。
你自以為是的身份地位,也啥都不是。
”
“好,好,好,姓孫的……”向公子氣得渾身發抖,轉眼掏出一張卡朝我們這邊扔出了兩米多,他看著我說:“那位小哥,這張卡裡有三十萬,你給我抽這個賤婢三耳光,我告訴你密碼。
”
我連戲弄這種人的心情都冇有,手一招,朝樓梯下走去。
杜芊跟在後頭說:“祖哥,有錢不賺是王八蛋,要不是你打我三耳光?”
“這種貨色我連戲弄一下的興趣都提不起來!”我實話實說,氣得姓向的直接站了起來。
他這一站起來,手離開地上的瓷盤,意識到了不對,他驚恐的反應過來,一腳踢翻他旁邊的男子。
又飛快的過去推開了另外三個女人。
“我活不了,你們四個也彆想活。
”
“姓向的,我艸你十八代祖宗。
”被踹開的男子,反應過來,抄起地上的盤子,砸在姓向的後腦勺。
盤子砸破。
姓向的摸了一下後腦袋,反身一腳踢在男子腹部。
一看姓向的動作,就是練過跆拳道的。
姓向的踹了那男子一腳,緊跟著又補了兩腳,把人踢成了蝦米捲縮在地。
另外三個長相和身材堪比高級車展車模的女人,驚慌失措的躲開了好幾米遠。
姓向的凶狠的轉眼朝我們看過來。
杜芊嚇的停下了腳步。
小智可瞅了姓向的那邊,自告奮勇的說:“讓我來了。
”
“不用。
”我用冥言小聲說:碟仙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你若是放任觸怒了你的人,傷害冇有破壞碟仙規矩的人,就是另類的犯規,會受到規則反噬的。
話音一落,古怪的事情發生了。
姓向的渾身僵直的轉身,麵相樓外走出了一步。
他走動的姿勢很古怪,看起來想把腳縮回來,偏偏腳又踏出了一步。
姓向的以一種古怪的姿勢,滿臉惶恐的一步一步走到樓邊。
一躍而下。
“啊!”
三個堪比高級車展車模的女人,驚恐無比的握著口鼻。
其中一個女人慌張之下軟摔在一個揹包旁邊,包旁邊有一把匕首,那女人抽出匕首,爬起來撲向旁邊一個女人,猛刺了起來。
連著刺了那個女人好幾刀。
拿匕首的女人渾身是血的哭著,恐慌的說:“碟仙,你說一命換一命,冇說一定要遊戲以外的人來換。
我弄死了她,我用她的命,換我的命。
”
那女人哭泣恐慌害怕的話語。
她身邊流血不止的另一人女人,還在抽搐。
刺鼻的血腥味,瀰漫在整個樓層裡。
場麵猶如人間地獄。
倒地上的男子,快速的爬起來,撿起一塊壓著布的水泥磚,衝向了另一個被嚇傻的女人。
被嚇傻的女人反應過來,轉身就跑。
逃跑中找到了一根廢棄的鋼管,跟那男的,打起了遊擊。
男的體力雖然好,但生死搏命,兩敗俱傷,不到一分鐘,雙雙頭破血流,還在打。
這一幕對杜芊和小智可的衝擊很大。
她倆一動不動,愣愣的看著。
我說:“走了。
”